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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3

凯瑟琳·厄尔利

 

《生物多样性公约》最新目标草案公布,但观察人士认为昆明大会可以走得更远。

 

云南的恐龙河自然保护区是极度濒危的绿孔雀的最后栖息地。图片来源 © Wei Li /

 

关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谈判的人士担心,最新的草案与其试图取代的“爱知生物多样性目标”存在同样的缺陷。正是因为存在这些缺陷,导致国际社会未能如期达成“爱知目标”。

 

科学家警告称生物多样性丧失和生态系统退化正在加速,第六次大规模生物灭绝正在来临。为了应对上述两个问题,《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CBD)谈判正在起草一个新的国际框架。

 

然而整个进程都被新冠疫情打乱了。原定于今年10月在昆明举行的第十五次缔约方会议(COP15)是达成协议前的最后一次大会,目前也被推迟了。本周举行的线上活动向利益相关方通报了新的信息,并分享了若干新文件,包括对1月提交的“零案文”(zero draft)中的目标进行了修订。

 

 

土地开发与生境退化

 

修订后的文本保留了将陆地和海洋保护区占比从爱知目标的17%提高到至少30%的目标。“这个目标反映出最佳的、压倒性的科学,能包括进去非常好,”自然运动(Campaign for Nature)副主管迈克尔·德格南(Michael Degnan)说。

 

然而,零案文中实现“面积、连通性和完整性净增长”的目标被删除。大自然保护协会(The Nature Conservancy)高级政策顾问琳达·克鲁格尔(Linda Krueger)表示这“令人非常失望”。

 

这一内容对解决发展所造成的生境丧失至关重要。开发性的活动是导致生物多样性丧失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她说。“你必须通过建立明确的目标表明社会将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已经有很多类型的生态系统正在面临高速的开发,”他说。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处理,即使扩大了保护区的面积,自然生态系统依然会继续退化和缩小,因为设立保护区只会让开发转移到别处,她说。本来这一点可以成为新协议中的一个变革性因素,但却被删除了,她补充道。

 

人类健康,亡羊补牢?

 

新文本还增加了有关人类健康的内容,要求确保在合法、可持续的前提下开展野生动植物物种的贸易和使用,并且确保对人类健康和生物多样性都是安全的。

 

但这样的表述没能打动关心生态的人士。“CBD是直接应对当前公共卫生危机的最佳程序,因为目前的危机很可能源自于自然界的失衡,而CBD可以发挥作用,重建这种平衡,”绿色和平组织东亚分部全球政策高级顾问李硕表示。

 

“我认为大家都还没有明白如何借着新冠疫情的机会,通过昆明大会向世人证明,CBD能够在预防人畜共患疾病方面有所作为,”他说。

 

克鲁格尔还说:“他们虽然在一些内容中提到了“健康”一词,但我不确定这足以推动生物多样性议程。”

 

但德格南说,他认为未来的谈判将明确讨论人类健康与生物多样性利用之间的关系,并称为了给CBD提供信息,“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政府间科学-政策平台”(IPBES)的科学家们去年秋天开始就在撰写一份有关该问题的重要报告。

 

更新后的文本还包括了到2030年要完成的新的时间表,目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地推进“与自然和谐共处”的2050年总体愿景。CBD的2020年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不限成员名额工作组联合主席之一的巴西尔·范·阿弗尔(Basile van Havre)本周在一次线上活动中告诉代表们,这意味着若时间表没有落实,CBD会采取行动。

 

 

他提议开展“全球盘点”,根据时间表评估进展情况,并称CBD将通过正在进行的谈判,探讨开展此类盘点的时间和频率。

 

小组的另一位联合主席弗兰西斯·奥格瓦尔(Francis Ogwal)称,重要的是要考虑缺乏能力和资源对一个国家完成时间表的影响有多大。

 

时间有限,任务紧迫

 

外界对CBD的谈判进程存在质疑。COP15之前仅剩两场面对面会议,一场是不限成员名额工作组会议,各缔约方将在会议上进行主要谈判,另一场则技术性更强,与会者都是来自附属机构的科学家和政策专家。

 

据李硕称,附属机构的会议不会就新版目标展开谈判,尽管上一次不限成员名额工作组会议上达成的共识是由他们来谈。

 

“在昆明大会之前,我们只有两次会议来最后确定这个一揽子计划。当附属机构再次召开会议时,大家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谈判的。如果不允许他们讨论目标,大家去干什么呢?”他说。

 

一次会议是否有足够时间来敲定目标、执行和融资等问题,是一个疑问。但范·阿弗尔(van Havre)在网络研讨会上表示,当前的疫情为CBD争取了更多时间,CBD正在努力做更多的准备。

 

德格南比较乐观,认为虽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主要谈判会议前后还有很多会议可以讨论细节。

 

总体而言,李硕对新目标感到失望。“和爱知目标相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读的时候,搞不清楚它在要求谁做什么,怎么做,以及什么时候完成。”

 

克鲁格尔表示同意,称协议中没有新的内容,算不上变革性的新草案。“很多目标‘爱知目标’中都有,只不过重新措辞,可能有一些新的数字,虽然看起来更有雄心,但没有变革性的东西。”

 

“爱知目标也不差——我们取得了一些进展,但硬性目标没实现。怎么才能让新协议更有效?花好几个小时、好几天去谈判、去调整爱知目标,并不能带来变革,”她说。

 

 

翻译: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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