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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4.2016
夏•洛婷
全球最大的私营煤炭公司皮博迪能源宣告破产。长期以来，皮博迪能源一直致力于游说各方，阻碍气候行动的展开。
位于美国中西部城市圣路易斯的皮博迪能源公司总部。图片来源：Paul Sableman
全球最大的私营煤炭生产企业皮博迪能源公司已经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这再一次证明全球大部分化石燃料（包括石油）的生产在经济上已经行不通。
5年前，皮博迪能源的市值约为200亿美元。但由于煤炭价格骤降，公司无法偿还其因为拓展澳大利亚业务而欠下的100亿美元债务，于4月13日向美国破产法院正式申请破产保护。
皮博迪是美国近年来第50家，也是最大一家申请破产的煤炭企业。撤资运动倡导者抓住了这次机会，指出煤炭燃烧是导致气候变化的主要原因，而皮博迪的破产预示着煤炭能源的又一大溃败。他们认为这能够推动更多金融机构放弃在燃料行业的投资。
去年，主要受中国钢铁严重过剩的影响，皮博迪在澳大利亚的冶金用煤资产被迫减记7亿美元，导致公司债务问题进一步恶化。那时就有预测称，皮博迪能源可能走向破产。
图源：绿色和平组织
绿色和平组织分析指出，皮博迪对中国煤炭需求量的估计“错得非常彻底，令人难以置信”。
“几年前，皮博迪曾预计2016年中国煤炭进口量会是2011年的两倍。但事实上，2016年的煤炭进口量有可能回落到2011年的水平，甚至更低，比2013年进口巅峰时期低40%还要多。中国市场进口量的落差价值约100亿美元，”绿色和平组织煤炭专家柳力·米利维尔塔在一篇博客中写到。
近年来，发电站对热能煤的需求已大幅放缓, 导致煤炭供应大量过剩, 致使2月份期货价格暴跌至每吨36美元，创13年来的新低。
“皮博迪能源破产突出了能源市场基本结构的变化。随着人类被自身造成的气候变化所刺痛，这种结构变化正在迅速重塑全球能源市场，”澳大利亚煤炭协会前主席伊恩·邓禄普说。
几十年来，皮博迪一直积极游说，试图推迟、瓦解、甚至是阻止抗击气候变化的行动。但由于两大能源趋势的存在，化石燃料投资的风险越来越高，导致皮博迪的游说并不顺利。
过去10年间，澳大利亚、中国、哥伦比亚以及印度尼西亚等国大规模扩大矿业和基础设施建设，一定程度上致使煤炭大量过剩，价格大幅下跌。许多煤炭生产者因此无法保持收支平衡，其中美国煤炭公司受影响最为严重。
与此同时，中国、欧盟成员国以及美国相继推出环境立法，削减碳排放，减少空气中的悬浮粒子，从而控制雾霾污染。大量燃煤电站和工业厂房因此被关闭。
英格兰银行行长马克·卡尼曾预测说，如果全球确定要向低碳能源转型，那就必将出现金融破坏和“资产搁浅”。皮博迪能源的败落可以说是这一预言的早期例证。
全球“碳预算”（即根据联合国气候研究团队估测，在控制全球变暖不超过2摄氏度的前提下，全球的碳排放上限）大约在世界石油、天然气及煤炭探明储量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包括保险公司在内的英国投资者极有可能受到全球能源转型的影响。”卡尼去年说。
美国评级机构穆迪公司认为，这场加速了皮博迪倒台的煤炭市场衰退本质上是结构性问题，这种低迷的情况可能还会持续。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煤炭价格飙升，以及不惜血本的投资就此画上句号。现在看来，当初花大价钱投资煤炭其实并不明智。”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说道。该发言人还说，现在一些主要银行已经开始拒绝为煤炭项目提供融资。
高盛投资公司则认为，煤炭将“不再可能获得足够发展动力助其挽回颓势”。
一些人认为，煤炭产业已死的论调有些言过其实。原因在于虽然价格下降了，但很多煤炭产业（尤其是在一些发展中国家）仍能盈利。
然而，即便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等国的煤矿业保持盈利，其他地方的企业依旧面临着一场艰苦卓绝的产业保卫战。
“煤炭产业必须尝试前所未有的创新方法，缩小市场规模，减少煤矿数量。”能源经济与金融分析研究所（IEEFA）金融主任汤姆·桑梓楼说。
由于国内天然气价格大幅下跌，清洁能源发电盈利提高，美国煤炭生产者面临的问题最为严峻。
政府立法也是一大因素
“在奥巴马的推动下，美国国内对待煤炭的立场比较激进；各种各样的环境机构也在鼓励大家尽可能使用天然气或其他替代能源。”伦敦天达证券矿业分析师亨特·希尔寇特告诉中外对话。
与其他国家出口商不同的是，类似皮博迪这样的美国生产商无法享受弱势货币的优势，而中印等国对煤炭的进口需求又一再疲软。
目前许多发展中国家为了加速经济增长，仍计划新建更多的燃煤发电站。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国家是否会参与到指责西方煤炭生产者的大军之中。
此外也有预言称，倘若电动汽车得以普及，且中东石油过剩导致油价下跌，石油巨头最终也会走上“煤老大”的老路。
翻译：金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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